軼聞青年

我是彌良。這裡放2014年後的小說創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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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甲乙]乙的事

乙君的故事,序章。

想交代一下乙君的中二古惑仔時代+乙君父親早逝的理由+乙君的高利貸伯伯等等故事。

放心,不會讓同學甲無辜受傷的! 


不知何故,小五過後就不曾見過的男人,今天卻讓他在母親工廠外碰上了。
和葬禮那天一樣,晴空萬里的日子卻穿得一身黑,梳著一頭油頭,嗆鼻的髮膠味混著父親喜歡的煙味。

男人居高臨下,儼然像是禿鷹。見到他後,便以失去小指的右手抖落煙灰,慢條斯理走了過來。
老花眼鏡下那雙斜長上吊的眼,著實令人心寒,明知對方毫不掩飾亦不客氣地打量起方從銀行下班的他,他也只能任其觀賞著。

『你媽媽和姊姊們好嗎?』
冷不防的一句問候,致使他的心像遭逢重擊,喉嚨如魚刺梗入。他隻眼未眨,冷峻地死盯著男人飽受歲月風霜的臉瞧,不願屈服,而指甲幾乎插入手心肉裡。
那是他的伯伯,他死去爸爸的哥哥,在父親過世後毫不留情奪走父親的一切,令當年十一歲的男孩對『男人』一詞恨之入骨的騙徒。

一想到母親和三個姊姊的安危,已出社會的他宛如回到年少輕狂、血氣方剛的年紀,他咬牙切齒,掄起拳就撲向男人,對方卻輕而易舉接住他的拳頭,就像當年一樣嘲諷地笑了。
『怎麼想也想不到,頭髮染黑了,還戴了眼鏡,看起來變乖不少的孩子…… 拳頭卻沒有變嘛。』

啞口無言地被回以顏色,單宥良覺得拳頭快被碾碎,卻只是一聲不吭地垂下頭忍受。
對方所處的世界,比他待的要殘酷且痛惡多了。只要對方願意,大可將他裝筒填入水泥、將他活活淹死在自己血裡……用盡各種殘暴手段將他折磨地不成人形。

男人卻始終沒有這麼做,總是倨傲又輕巧地將他踐踏在腳下。
他曾想過理由,或許對方會以此為樂,只因為他長得像年輕時的父親,那個單宥良愛著的並恨著的『男人』。

鬆手的那一刻,男人故作禮貌地為他拾起落地的公事包,交付在他紅腫的手掌上。旋即又扭轉他的頭頂,逼得他望向工廠大門,若有所思地以缺了小指的手,指了指正從廠房走出的棕紅髮青年,又敲了敲單宥良的太陽穴:

『吶,你媽媽知道你喜歡男人吧?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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